脑洞堆积地(。

Catch Me If You Can(上)

一个以为自己将会永远默默单恋X 一个对自己的恋心不知到该怎么处理

狗血的失忆梗,天雷的全部失忆

失忆的人格可以看做全新的人格

现在还完全没开始要谈恋爱的迹象(。

 

1.

绿谷出久在听到医生的诊断后脑子陷入一阵短暂的空白期。

哈?小胜失忆?

就算已经是看过各种各样乱七八糟个性敌人的英雄“木偶”,面对如此简单粗暴的个性效果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请问小胜……不,爆心地的记忆现在停留在哪个阶段?”
“全没了,现在他整个人就是一张白纸,只记得一些普通的生活常识。”

震惊到说不出话,如果是仅仅消失了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再不济记忆变回了四岁绿谷保证情况都还不算糟糕。但是一张白纸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爆豪胜己,绿谷却有点不知所措。

不管怎么说,应该还是要跟小胜的事务所报告一下。

绿谷拿着爆豪的手机,向医生打了声招呼便走到走廊想翻出事务所的号码。他不太清楚爆豪的备注习惯,只好从头一点一点往下拉。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却几乎不可能存在于里面的号码,他的号码。备注还是爆豪一直称呼的“废久”。

虽然很好奇,疑惑的地方很多,现在却不是个适合思考发呆的好时机。绿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找出了事务所的号码,拨通。

“喂,请问爆心地先生有什么事么?”

接通的事务所客服是个声音柔柔的女生,听起来比他们还小一点。

“不,那个……我不是爆心地。”

对方惊讶地小声“咦”了一句,但很快又进入职业状态,噼里啪啦向绿谷丢出一堆问题,砸的他措手不及。

“这位先生能先说下你的名字么以及你的地址,爆心地先生现在是怎样的状态,为什么他的手机在你手里……”

本来出任务碰见爆豪耳朵整个下午就处在被爆炸声摧残的状态,现在还不得不回复这些语言炸弹,绿谷一一回答,疲惫感慢慢涌上,整顿好了爆豪他就想赶快回家冲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你说的情况我们这边已经反应上报了,但现在事务所人手不足可能没法好好看住爆心地先生,能请你先暂时接管一下么?”

绿谷听到这句话打了个激灵,疲惫感那根弦都被吓得压了下去。

“我这边不太好吧?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和爆心地关系不太融洽……”

“抱歉我们这边现在真的腾不出人手,爆心地的家庭那边刚刚也得知家人都出外旅游了。”

“可是……”

“木偶先生,爆心地的状况你现在是最了解的。一片白纸甚至连个性都忘了怎么运用的英雄,放任他一人是个多危险的事同为英雄的你应该也很清楚。”

“啊……”

“再者你们也是一起长大、学习、甚至多次的合作的对象,把爆心地交于你我们这边也很放心。”

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脱下去也只是平白浪费彼此的时间,该说不愧是小胜事务所的工作人员么,行事风格与软绵绵的声音完全不符,每一字每一句都刺中他的要害。他对这种人从来就没辙,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与爆豪事务所打完交道绿谷感觉自己的能量值掉了一大半,然而痛苦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因为被委托了暂时接管爆豪的任务他不得不向自己的事务所上报。

经历了再一轮的问题轰炸,绿谷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条在急速下降。

太累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得到休息。

一位护士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向他示意可以给爆心地准备手续收拾收拾出院。

“请问,可以先让我看看他么?”

护士点点头,公事公办地把他领到一间单人病房外。

他就从房门上的窗口那看到了爆豪。

失忆之后的爆豪脸上是绿谷许久未见过的安静,削去了那层盛气凌人连脸的弧度都柔和了几分。阳光打在米色的发梢上,似乎看上去也不再那么扎手。

也许是自己看的稍许入迷不小心发出了动静,也许是自己的视线太过赤裸裸没有掩饰,房间内本来看向窗外的爆豪突然转过头来与绿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赤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平常的愤怒、厌恶,仅仅只是看着他,不带任何情感。但就这样,绿谷发现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深陷其中,让赤色在他身体深处燃烧,将他一点一点吞噬掉。

2.

在绿谷有限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和爆豪平和地单独走在一起的记忆。

两人走上职业英雄道路后其实见面的机会不多,正常交流就更少了,大部分时期都是在任务时遇见。工作时烦躁的情绪波动导致两人经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来,刚开始大家还会劝劝,后面见得多了就仍由他们去。吵归吵,吵完还能达成完美合作,这样显得他两的吵架更像是紧张任务中的调和剂,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后居然连工作伙伴都忍不住调侃两句。

绿谷应付不来这种调侃,他渐渐不再回应爆豪,更加专心于找出敌人的漏洞和弱点。但这一点也没缓解他两之间的关系,被绿谷无视的爆豪火气变得更大,像是感染了他的情绪一样,手中的爆破一下比一下更狠,但却又很好地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至于发生生命危险。

无视之前绿谷只觉得只要自己不说话戳中小胜的雷点,他两之间不管是相处关系还是对外的舆论都会慢慢走上正轨。然而他发现他错了,他不回应反而更像是踩中了爆豪的深层次雷区。

爆豪实际上来说不是个很难琢磨性格的人,但从小就与爆豪互为幼驯染的绿谷却感觉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摸透过他。

现如今失忆的爆豪令他感到更加陌生。

当他向爆豪说明情况后内心底还有些许小小的期望,期望爆豪能像往常一样吼回来,骂他傻逼,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要他照顾个屁。

但没有。

爆豪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好像在思考,估计得出结论他尚且可以信任便对他点了点头,说好。

客客气气地宛如陌生人,虽然现在的状况他们彼此之间就是陌生人。

很奇妙地体验,绿谷在心里默默自嘲,他不知道是被爆豪讨厌更难受还是被爆豪遗忘更难受。前者他已经经受了二十多年并且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对此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真正的心情在他走上职业英雄道路的时候就被他自己埋在心里的最底层,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被外界因素影响地有微微破土长出的嫌疑,但他知道他能忍住。

后者则更像是突然向他空投了炸弹,完全没有准备,自己也不清楚后续会怎样发展。

走在他身后的爆豪很安静,从他中了个性清醒之后就一直很安静。绿谷对这种场面没辙,以前不小心走到爆豪前面都会被无缘无故臭骂一顿,比起现在两人间尴尬的无言,绿谷还更愿意听爆豪的怒吼。

好在路线没有太远。打开自家房门的一瞬间,绿谷忍住了直接瘫倒在地板上的冲动,他强撑着将爆豪先安置在客厅,并把路上在附近便利店买的便当放在桌上,示意爆豪先吃,随后大步走向浴室,哐地关上了门。

他太累了,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紧绷让他的胃不停翻滚,路上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踏入家门的一瞬间全都不见了踪影。他懒得再思考,他今天已经拯救了人们带来了和平顺便把失去记忆的幼驯染捞回家,就让他任性地稍微休息一下,睡一小会儿,这是他应得的。

浴室的地板的凉中和了少许空气中的燥热,他感觉自己可能就要这样睡过大半个晚上,还没把爆豪安顿好的歉意刚刚爬上来露出个头就被敲门的哐哐哐声给砸了下去。

绿谷挣扎地爬起身拉开门,门外的爆豪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从对方的表情能看出自己这时的样子估计不太好看,谁睡觉时被吵醒样子能好看到哪去。

“你在里面一直没声响,我以为你……”爆豪踌躇地看着他,看起来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才不会冒犯到他一样。

“对了,我帮你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前堆积的垃圾我帮你一起扔出去了。”爆豪侧出一边的身子,露出与刚进门时截然不同,干干净净的屋子,“有些东西容易变质,还是及早处理比较好。”

绿谷有些痛苦地扶额,平常人如此客气有礼貌他可能会感激得不行,因为他从小就不怎么会打扫房间。母亲也过来过几次,虽然念叨过但却从不指责,反而帮忙收拾。

但如果对象是爆豪就不一样了,那家伙正常状态下估计只会嘲笑他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过现在他面对的是处在不正常状态下的爆豪,现实行为与理智认知中的行为走了完全相反的路线,这种矛盾的落差使得他也必须花点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的态度。

“谢谢,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我不嫌麻烦,而且你不是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爆豪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照顾失去记忆的我也很麻烦啊,如果不做点什么会被以前的我耻笑的。”

不,你做了什么才会被以前的你耻笑。

不过这句话绿谷说不出口,对于别人明显的善意他也不好太无情地拒绝。他再次道了谢,睡意被这段小插曲打断,他从浴室走到衣橱旁翻出一些衣物交给爆豪,说今晚先凑合一下,明天我请了假陪你去你公寓那拿点生活用品。

爆豪拿了衣物走到浴室清洗,绿谷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放空。

容易变质的东西要及早处理,那么深埋了好几年的感情呢?虽然已经注意在日常生活中不去想不去碰不主动揭开,潜意识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往对方靠近。积极地主动出任务也是,大家都没有明说但也都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这种偶尔任性的行为被事务所的纵容搞得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虽然这次是被对方事务所拜托的,但应下的其中有几分暗喜连他自己都说不好。

绿谷揉揉酸涩的双眼,决定不再想了,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去爆豪的住宅说不定又是一场问答持久战。

3.

爆豪个人的住宅其实离绿谷家不远,绿谷拿到地址的时候愣了好长时间。

两人租房的时候谁也没告诉谁,这么长时间上下班以及休假的时候也从没碰过面。虽然处在相邻小区但完全像是被隔离一样,连同条路上两人必经的便利店,店员都对他们脸熟了,彼此之间在工作外依旧活的像两条时间线。

也许,连神都对他们失去了耐心,就像欧尔麦特最后也对他两的关系实在无可奈何。

那么现在是神对他坚持这么久的怜悯还是……

绿谷出久你想什么呢。

绿谷自嘲地笑了笑,往爆豪进去的房间探出头,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了。

“小胜?”

对于称呼问题他俩探讨了很久,最终双方认定还是大部分维持原样就好。

“不过废久这种的也太……我还是叫你绿谷比较合适。”

失忆的爆豪胜己像是突然捡起了丢失了二十多年的敬语,听到绿谷回忆他失忆前的行为习惯还会明显地皱起眉头。

如果可以的话绿谷真想把那个画面拍下珍藏起来,迷茫状态的小胜他扳扳手指也不记得怎么见过。

“你手里拿的这是……相册?”

绿谷凑过去看到了爆豪手里的东西,这可真有点意外。

爆豪手里的相册不像是从雄英那里毕业后每人取得的一份,更像是收集之后自己再进行整理的版本,往前翻甚至发现还有他们小时候最初相遇时的照片。

那个时期留下的照片大多都出于各自母亲的各种兴趣,绿谷从得知自己没有个性之后就一股脑全扑在研究英雄或者爆豪身上,现在压根想不起自家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东西。

“从这上面看你跟我好像真的很熟。”拿着相册的爆豪突然发声将绿谷从回忆的海洋中拉了回来。

“哈?”

“你看,”爆豪从前往后翻,一张一张指给绿谷,“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大部分你都跟我在一个镜头里。”

“不过看我这表情,大概关系真的不怎么样,特别是高中毕业照这张。”

绿谷看到那张照片,思绪又不禁飘回从前。

因为学号相连的关系,爆豪与绿谷的毕业照位置是站在一起的,肩膀贴着肩膀,中间没有任何人给他们缓冲接触的机会。

其实经过了三年的磨合,他们俩之间早已没有一开始那般针锋相对,平时也是能正常对话甚至交流对敌分析。但就在毕业那段时间,绿谷也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还是无意间说错了话,爆豪一夜之间变回了高一时对他的那种态度。

好吧,在进行对敌分析的时候突然睡着了是他不太对,但想破了头也不觉得这个理由会引起对方态度的那么大转变。

对方就像是突然醒悟了一定要避开他一样,毕业期学校已经没什么强制学生们在一起行动的活动了,这就让他在学校更难找到爆豪搞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偏执丽日听完沉默了一会,对他说也许顺其自然对你和他都好。

绿谷明白这个道理,能跟爆豪平静相处对以前的他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他不敢随意奢求太多。更深层次的小心思他谁都没说,那不见得光的欲望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吐出来。

但明白是一回事,实际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这么多年下来对于追逐爆豪这件事简直就像是深埋在他的血肉里,已经与他整个身体融为一体,在不自觉中牵动他的目光所指方向。

所以他会向切岛不经意间提起爆豪毕业后的事务所,得知相距不远后的惊喜是藏不住的,他骗不了自己。

他主动参与可能会有爆豪参与的任务,甚至爆豪气急败坏地跟他吵架他都能感觉到那个欲望在一点点长大。其实这样不好,再这样放任下去,他可能藏不住那个秘密。后来真的有敏感的人群在慢慢起哄,他开始慌了。

他渐渐不再回应爆豪的怒吼,看着爆豪暴怒的眼神努力摆出冷漠的面孔。

“你有病啊,到底会不会说人话?说话啊你!”

“小胜,工作时间我们还是尽量减少私人对话。”

“私你个头!啧,我看你真有病。”

没错,他是有病,病入膏肓。唯一的药引就站在他面前,伸手可及的距离,但没有可以伸出手的理由。

4.

准备回去的时候爆豪问他能不能多带这本相册过去,也许多看看就突然记起来了呢。

绿谷看着那本一看就很有重量的相册,沉吟一会点了点头。

爆豪及早恢复记忆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本来他会以为跟现在这位爆豪相处会很难受,各种意义上。但事实却是除了一开始违和感爆棚的不适外,调整自己状态后已经能和他正常对话了。总的来说还是因为失忆前后的爆豪胜己差别大的根本不像一个人。眼前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冒出的爆豪的双胞胎兄弟或者是另一个世界线的爆豪胜己,他有着跟小胜一样的外貌一样的体格一样的声音,性格和行为方式却完全不一样。他至今所有的幻想中都没有这一款。

失忆后的爆豪胜己总给人一种马上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爆豪的皮肤属性遗传自他妈妈,不是太白但更不容易晒黑,属于在夏天也耐晒的那种。再加上发色也不深,整个人看上去就更容易融入背景中。失忆前的爆豪那种张扬的个性完全打破了这种感觉,却又出现在失忆后的爆豪身上。

也许哪天连爆豪胜己这个外壳也不见了。

想到这里绿谷就在太阳下打了个哆嗦,凉意从四肢开始窜到左边的心脏,勒得生疼。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一进事务所就走到负责处理与外部合作事项工作的大谷小姐旁,想询问最新进展。

大谷小姐进事务所的时间比他早,因为是负责处理对外合作工作的,人际关系这方面比他更游刃有余。有几次报备工作的时候绿谷被她盯得心慌,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最害怕听到的话。可是调侃他和爆心地的人很多,大谷小姐却一次都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过对方。

“我们刚刚才通完电话你就过来了,这雷达也太敏感了吧。”

绿谷对她笑笑,也不多做解释。有些时候越解释越体现了自己的心虚,面对对方这种级别,绿谷估计自己还没听到什么结果就被对方套信息给透露得底朝天。

“不逗你了,有些有用的情报我给你整理了下,你拿去看看。”大谷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一本记录本塞到他手上,“但比较棘手的是这位犯人对自己的个性控制得还不好,这次被抓情绪激动才会有全部失忆这么大的效果。”

绿谷翻开记录本,里面详细记录了犯人对人群使用个性后,遭受者产生的效果以及恢复时间。有些失忆时间短到只有几小时,有些长到几个月,但很明显的是一般失忆范围越大,恢复的时间也越短。

“像爆心地这么严重的效果,估计一周内就能恢复吧,当然这也只是我们观察得出的结果,仅供参考。”

绿谷向她道了谢,拿着记录本本来想回到座位仔细研究,走到中途却因为有敌人在市区用个性闹事,便只好先出动任务。

任务时期连队友都发现了他在想别的事情,好在没出什么大纰漏顺利抓住了目标对象。

“刚刚叫你时不小心听到了点,跟你那发小爆心地有关?那脾气可真是辛苦你了,别勉强。”

绿谷笑着回只是稍微帮一个忙。

任务结束,一天也过去了一大半,绿谷拿出手机想问问爆豪现在的状况。

事发突然,也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爆豪失忆的事情并没有公开,算上他总共也没几个人知道。绿谷出门前还特意把藏书都搬出来怕爆豪一人在家无聊,不是不让他出门,而是最好可以减少出门的必要。谁也不知道敌人是否正好出现在公寓附近。好在现在的爆豪也理解自己所处的处境,两人约好隔一段时间会打个电话告知情况。

打开手机界面却被一连串的未接电话给吓到,仔细一看名字都是同一个人。

丽日?

虽然很在意爆豪那边,但丽日连续打这么多电话可能也有很重要的事,如果是救人相关耽误了可不好。

他急急忙忙拨回了电话,在很有规律的几声嘟嘟后,丽日的声音从另一边飘出,不,准确说是喊出。

“小久!爆豪同学怎么现在在你家?而且看上去哪里怪怪的!”

好吧,这下连问爆豪情况都可以省了。

据丽日说正好休假回来路过绿谷家附近,顺便把土特产一起塞了,免得不知道要等何时的合作机会。走到门口才想起今天绿谷正常上班,在纠结要不要把土特产直接放门口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爆豪与丽日面面相觑,丽日工作后更是基本没跟爆豪合作过几次,拿不准他现在出现在绿谷家什么意思,往里探了探头发现家里还算整洁干净,应该不是来找事的。

抬头的时候发现爆豪还在盯着她,也不说话,看着心慌,不管那么多地直接把土特产塞到爆豪手里,跑下了楼才想起给绿谷打电话。

“说来真奇怪,他看到我居然没叫我大饼脸。”

工作了好几年的丽日还是维持原来的称呼,连同学两字都舍不得去掉,她说这样感觉自己还很年轻有拼劲。在旁人眼里也是依旧小久小久地叫他,媒体都问了好几次他两到底是不是情侣,每次都被两人一口否定,真的只是好友,其他没了。到最后丽日承认了同个事务所的男朋友后才没被人继续追问。

“具体原因小久不愿说就算了,肯定是会影响到什么。不过你也别太勉强,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别勉强。

这是今天第二个对他这样说的人。切岛曾对他说他们两个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丽日曾对他说顺其自然对两人都好。从毕业后关系的自然延续几乎是可以预料的不甚明朗,所以他在一定范围内主动,想去改变,让原有的轨道偏一点点也好。连他自己都说不好这算不算勉强。他想离爆豪更近,但又怕暴露自己。这股欲望不像当时单纯的想变强,它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便可能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他赌不起。

5.

绿谷回到家后爆豪问起他,才想到自己后面忘了给爆豪打电话。

明明是自己先提议的,绿谷笑着道歉,然后又问爆豪今天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嗯,是一个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女孩子,你……嗯,那个?”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她有男朋友的,话说回来从小胜嘴里听到夸人的话真不容易。”虽然丽日听到后反而可能会一脸戒备。

丽日是个聪明的女孩,可能连自己的真实欲望都猜中几分。但正因为聪明,看破不说破,也没有特意提示他该怎么做。

晚上吃饭的时候,爆豪又提了一遍住在这会不会给他添麻烦,如果有喜欢的人过来也不太方便。

“照顾你我是自愿的,而且……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是他对爆豪说的第一句谎话。

不知道是夏天需电量太大还是小区设备硬件跟不上。吃完晚饭没多久房间就停电了,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恢复的迹象。房间闷热,只有客厅是最通风的,两人衡量了一下,决定各自拿个枕头毛毯就挤在客厅地板上打地铺。

说是最通风也只是比房间里好那么一点,绿谷白天都在市区奔波比起累来这点热算不了什么,但爆豪几乎一天都窝在家里的就不一样了。绿谷感觉到身边的人翻来覆去,肌肤之间难免会触碰到,若有若无的接触挠的人心痒痒。他一睁开眼就看旁边那人睡衣被撩起一角,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腹肌就这样冲入视野。

再这样下去他也没法睡了。

绿谷起身走进浴室打湿了一条毛巾盖在爆豪额头上,对方道了谢,脸色看上去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伴着身旁逐渐稳定的呼吸,绿谷的意识也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当他意识到他面前这个爆豪胜己是原来那个熟悉的爆豪胜己之后,他知道他在做梦。原来的爆豪从来没来过他家,更不会坐在他家沙发上看着他似笑非笑。但只是经过了几天而已,他发现他有点想念原来的爆豪。想念他神采飞扬的眼角,想念他自信高亢的语调,甚至想念起他那危险又带有诱惑性的硝酸甘油味道。

他就躺在那看着梦里的爆豪一步一步走过来,用炸过无数敌人和他的发丝的手按上他的左胸口,笑得猖狂。

“没有喜欢的人?你骗谁呢,废久。”

绿谷想张口,却发现完全说不出话。

“目光赤裸裸地能把人吞掉,真以为没人看出来?你废物不代表别人也是废物。”

放在胸口的手一点一点往下移动,触碰到令人难以启齿的部位。

“给你抓也抓不住,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然后带着硝酸甘油的气息与自己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起。

眼前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个梦的走向也变得捉摸不透。

很危险很危险很危险……大脑拉起了防卫的警报,时机不对时间不对地方也不对。对面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一旦回应就会摔得万劫不复。

啪!

水的寒气打散了这个迷蒙的境界,绿谷努力让自己的眼睛聚焦,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惊吓得从地板上弹起来。

睡衣早已被汗浸湿黏搭搭的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

眼前那人估计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手里还拿着略带湿气的毛巾。

“额……我看你睡得难受,嘴里还支支吾吾的,就想把毛巾给你用。”爆豪尴尬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往看。

绿谷清醒之后也立刻知道为什么会尴尬了,他起反应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两个大男人都这么大年龄早已清楚知道这只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对于现在的爆豪来说,绿谷于他只不过是他听来的发小,本质是认识了仅两三天的陌生人。碰上陌生人那档子事确实不好开口。

而绿谷尴尬的点更多了,对梦里的对象起反应,跟梦里长得一摸一样的人还在他面前,刚刚还甚至挤在一块,本质不一样却也足令他羞愧万分。

“我……我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他简直像是逃离这个地方一般躲进卫生间,关紧门就好像能直接把他隔离一样。打开水龙头深呼吸,想要散去那还云绕在鼻尖的硝酸甘油味道。

如果之前尚且还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这个梦的出现就好似现实在逼迫他快点做出选择。绿谷释放过后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他从未如此期望过黎明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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